12世纪的日本
影片《罗生门》是由著名剧作家桥本忍根据名作家芥川龙之介创作于1921年的短篇小说《筱竹丛中》改编的,是大导演黑泽明的惊世之作,被誉为“有史以来最有价值的10部影片”之一,历经半个世纪的时光依旧光彩夺目。
故事发生在12世纪的日本,在平安京发生了一件轰动社会的新闻,武士金泽武弘被人杀害在丛林里。作为证人,樵夫、凶手多襄丸、死者的妻子真砂、借死者的魂来做证的女巫都曾被招到纠察使署,但他们都怀着利己的目的,竭力维护自己,提供了美化自己、使得事实真相各不相同的证词。
这一天,大雨倾盆,烟雾迷蒙,在平安京的正南门——罗生门下,行脚僧、樵夫、杂工3人一起在这里躲雨,谈着谈着,他们就聊到了这件事。
樵夫说,3天前他上山砍柴,在一片树丛里发现了一具男人的尸体,他就近报了官,被传到了纠察使署……实际上,他掩盖了自己因贪图小便宜而抽走了尸体胸口上的短刀的行为。
樵夫说凶手多襄丸是个有名的大盗,但他在事后很快就被抓到了。因为他恰巧喝了山沟里的泉水染了毒,所以抓来不费吹灰之力。
在审问中,多襄丸对自己的作案经过,是这样述说的——那天,他在林子里看到金泽武弘牵着他妻子真砂的坐骑走了过来,便为真砂的美貌所倾倒。于是便用诡计将武弘骗到丛林深处,在同武弘的搏斗中将其缚住,接着占有了真砂。本来他不想杀害武弘,可真砂让他们两个人决斗,并说“哪个活下来,我就跟哪个”,多襄丸于是给武弘割断绳子,和他决斗起来,终于把他一刀砍倒。等他再寻找真砂时,她已经吓得逃之夭夭了。
行脚僧却补充说,当时在纠察使署里,真砂是这样说的——她被多囊丸蹂躏之后,受到了丈夫的蔑视,这让真砂感到受了极大的刺激。于是悲愤之中,真砂就晃晃悠悠地扑向了武弘……可等她醒过来一看,那把短刀已插在丈夫的胸口上,他已经死了。后来她想自杀,但终于怎么也没有死得成。
行脚僧又向杂工和樵夫说出死了的武弘借女巫之口说出来的话——多囊丸强奸真砂以后,就要真砂和他一起走。谁料真砂同意了,但却让多囊丸先杀了武弘,多囊丸也没想到真砂竟是这样的女人,就问武弘应该怎样处理她,听了这话,真砂跳起身向树林深处逃走了,多襄丸向她追去。这时武弘拾起短刀,朝自己胸膛猛力一刺……
三个人就这样争争吵吵,纷纷慨叹人心叵测,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正在这时,隐约传来婴儿的哭声。他们循声找去,看到了一个被遗弃的婴儿。杂工上去把婴儿的衣服剥了下来,樵夫骂他是恶鬼,杂工申辩说,生了孩子又把他丢掉的人那才是恶鬼呢!又揭露了樵夫偷拿了武弘尸体上的短刀的行为,说得樵夫哑口无言。
杂工走了,深受触动的樵夫收养了婴儿,行脚僧感动地说:“亏得你,我还是可以相信人了。”
雨停了,在夕阳的余晖中,行脚僧目送着樵夫抱着孩子渐渐走远……
《罗生门》对于日本电影登上世界影坛和进入国际市场起了开路先锋的作用,它是东方电影首次在国际电影节中获奖的里程碑式的作品,为东方电影敲开了国际影坛的大门。
影片以一宗案件为背景,描写了人性中丑恶的一面,揭示了人的不可信赖性和不可知性,然而其结尾的人性化转折又将原有的对整个世界的绝望和对客观真理的疑惑,一改成为最终强调人的可信,赞扬人道主义的胜利和道德的复兴。积极的主题和新颖别致的结构,以及由此而形成的传奇色彩,使得《罗生门》获得了普遍的赞誉。
《罗生门》上映后,先是在欧洲引起轰动,继而又在美国掀起“黑泽明热”,黑泽明也因而被誉为“世界的黑泽明”。
我第一次看到的黑泽明的电影是《罗生门》,我一下子被它迷住了。……在50年代,《罗生门》被批评为将日本的愚昧和倒退暴露给外国人看——这种指责今天看来是愚蠢可笑的。在中国,我也曾面对过同样的怒斥,而我用黑泽明来作为我的盾牌。也许20或30年后,中国人将不会再用那种狭隘的眼光来看我的作品。
——著名电影导演 张艺谋
《罗生门》是一部令人难忘而影像丰富的绝好影片。在片中,太阳的光线被假借为电影语言的一种被超乎想像地加以运用,可能这是过去日本电影中所表现的流动美的最光辉的范例。面对着太阳犯罪,面对着太阳达到从犯罪中获得愉悦的极致,这样的拍摄方式大概在以前的日本影片中是没有的。罪也好,恶也好,一般都以为表现于微暗的黑夜最合适,而周围的气氛常常是阴森而郁闷的。可黑泽明的电影则非要把这一切都暴露在烈日之下,更有力地揭示了人的无可比拟的罪孽。黑泽明在这里使一种电影样式纯粹到结晶的程度,而这种样式,对于人是可信赖的和人是不可信的这样用言语来表达的观念,可以说是一种重大的突破。
——日本电影评论家 佐藤忠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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