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年华
清纯的岁月轻松地过。 --题记
过去的时光一直很悠闲,我们可以在课余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为一生的性格、兴趣埋下种子。
春天时,我想放风筝。我会在明媚的下午,独自去长满青草的广场。因为我的朋友都在埋自己的种子。他们从不迷恋这些事,风筝、蓝天、白云、青草,以及温暖的空气。而我却深深迷恋。我想没人愿意和我一起放着风筝,踩着软软的小草,安静地呼吸。
然后我写了一篇文章,把那些感觉和思绪第一次总合,没想到被语文老师肯定了。他在课堂上读我的文章。我很开心,随即也很伤心。 因为除了语文老师,没有谁关注我的这些心情。
我的一篇即兴诗歌,是被他肯定的。他很惊喜那是我的诗,他借了一本厚厚的现代诗给我看……等等等等。而那首诗我今天再拿出来,却被老师改得面目全非了。于是我不再拿出它。不知道如果他看了我的现在的文章,会不会还那么兴奋地去读。
可惜我再也没机会了。
小学里唯一的一次野炊也在春天,那天是异常难忘的。我们用最原始的方式做一顿午餐。至今我仍自认为是那天功劳最大的人。我负责炒的菜都很可口。其实也许并不是可口,而是到后来大家都饿坏了。别人都是洗洗菜,捡捡柴禾,趟趟水什么的,只有我被烟熏了个半死。并且别的组有的吃面条,有的根本没得吃。我好朋友那组就是饿了一顿的。而我们组是唯一吃上"中餐"的组。我捧着碗看着他们大吃的样子,真想站起来大声宣布我的伟绩,然后等待他们的欢呼。当然我并未这样做。而后来,我在洗碗的时候弄丢了一只筷子。不过野炊的地点很棒。所以记忆里大多是美丽鲜艳的油菜花、水草以及阳光等美好的东西。
我和那个好朋友关系很好,在别人心里已经到了"相互依存"的地步。我们每天早晨一起在校门口的店里吃炒面,那种很辣的面,放学一起回家,出去玩儿也是一起,连交的朋友都一样。而我也因和她在一起爱上了辣和水果,吃炒面的速度加快了三倍。那时的生活就是这样。我有时也奇怪我们怎么可以那么坚持,后来我去参加县里运动会的训练。每天早晨6点就去广场,下午6点才回家,两个月没和她在一起。然而也就这样过来了。她一个人上学、回家两个月,我也是。然后一切结束,回归正轨。因此我们同行可以算作两年。就如同穿衣服一般习惯,早晨在微凉的晨露中背着书包看对方从岭上或岭下向自己缓缓地跑过来,眯起眼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我们都近视)。放学收拾书包时互相等待,然后讲着漫无边际的话在懒散的金色阳光里一起晃回家。我都惊异于自己曾有过那样的单纯时光。
阳光从树叶细缝露出了笑容,温暖了我的美梦。
当空气变成温暖暧昧的粉色,花丛草叶间招摇着满目的蝴蝶,这时,夏天就来了。
那个春末开始的运动会体能训练现在真正进入状态了。天气渐渐变热。当很多人还在学校里上最后一节课时,我还有另一些人必须去校外的广场耗费体力。广场大多数时候还是很安静的,中间的足球场边缘长满绿色杂草,跑道黑底白线,树木在场外茂盛着,一切绿色植物都在灼热明朗的阳光里散发着它特有的香味。于是每当我们跑步时我都感觉到莫名的快乐。蒲公英的种子飞散在风里,粘在我身上,碰了一下下我的白色运动鞋,又轻轻地随着大片种子飞走了。于是我也跟着身边的一群人,轻快地跑过去。
但是当气温将近40℃的仲夏来临,我变得非常痛苦。长跑使我脚踝肿痛,而小腿早已和其他人的一样,成了石头,又硬又重。我平时的走路也不知是怎样完成的,训练时老师又特严,我只能忍痛使劲跑,五脏六腑都快震裂了,浑身都酸疼,累得想哭,疼得也想哭,可哭也没用,一边哭泣还得一边跑呢。整个夏天,我被晒得很黑很黑,直到2年后的现在还没恢复过来。
整个夏天我的第二只叫"喵喵"的小猫陪着我。它的背、脑袋和嘴黑黑的,脸、肚子和四只爪子白白的,像穿了小鞋一样。我趴在冰凉的地上看它滚来滚去地玩儿乒乓球和球一起滚,老也抓不住;我叫一声"喵喵"它就叫一声又乖又长的"喵~";我用自己惯有的抱猫姿势握住它的两条前腿拎起它,它瞪着圆圆的眼温和地看着别处;我对准它的眼,它就歪过头去;我把它四脚朝天地放在沙发上露出白白的毛绒绒的肚子,给它喝牛奶,它眯起眼使劲喝;我拿走瓶子它就伸出它的小手够我的手,像小孩儿一样……整个暑假就这样安静了下去。
我非常喜欢小猫,她非常喜欢小狗。我喜欢用手指尖轻触一下喵喵的耳朵尖上的一根绒毛,然后喵喵就使劲抖一下那只耳朵。她喜欢拉住小狗尾巴向上提,使小狗的后腿和屁股翘上天,她嘴里还发出一声又尖又嫩的"咦--"。我第一次蹲在她旁边看她这样做,吓了一跳。唉,她家那么多狗都被这样折腾过啊……
那个夏天我开始听懂Jay的歌,看懂小四的《幻城》,常拿着小学毕业照对着阳光发呆。照片上的同学表情十分罕见。包括我自己。感觉异常搞怪。但再怎么样也抹不去心底那一抹忧伤。
宁静的夏天,天空中繁星点点,心里头有些思念,思念着你们的脸。
天空常常像一块清澈冰蓝色的冰块那样,在凉凉的微风中无意地飘过淡淡的云丝,悠闲自在。
小C喜欢Rap。那段时间Jay的《双截棍》很火,当然我后来听也不错,不过当时是他在班上宣传的。他常说:"哈哈哈,你信不信,全班只有我一人知道《双截棍》的词儿……"不过我从不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小C,我说的是实话呀……)当时他又矮又瘦,我总觉得他是一小孩儿。他常常像弹簧似的在我旁边跳来跳去(小C:喂喂喂……),还硬要和我比个子,然后我就在一边奸笑,他就说,你不就是比我高点儿吗?我一暑假就长10厘米!
之后一个暑假我们几个天天在一块儿游泳。因为天天在一起就没感觉他在长,后来他转学了,再后来回来看我们,Faint!几个人站一起他最高!并且他说一句话我就问句"啊?"他说:"我也许是Rap唱多了……"(包括这句话他都重复了两遍……)(小C:那是因为我是一个酷酷的小孩啊……)
运动会也终于举办了。我一直记得那辉煌的两天半。我们校的服装是一条淡黄色的运动短裤,有点儿耀眼。我们那届的团体总分非常高,直线上升,冠军亚军季军一个接一个地拿,以致于别的学校的人一见穿黄裤子的就叫着:"看!蓉城二小的……"我的心里有种欲哭的冲动。几个月的强化训练,漫长的坚持和痛苦,只为这几十秒、几分钟的辉煌啊。我之前从未参加过长跑比赛,所以常常招架不住"比赛"这个场面,压力非常大,根本不敢想象别的参赛队的成绩。每当在体育场上训练时想到这些让我的心发颤的事,我总想放弃。可我望向四周,有这些人正和我一同经受磨难,我只好忍着泪和懦弱。而那次比赛,我根本不会想到,平时大家努力想赶超的冠军成绩,有好多已经成为历史了。因为冠军就是每天和我一起训练的这些我所熟悉的人,就是我们自己!最后我们的团体总分是一百多分,而第二只有六十多分。
时间会埋没一切,可至今我看到那个体育场跑道我还会偷偷地兴奋和感怀。两年前的训练,青草,雨水,汗水,还有只有我们了解的心情。当我看着一个又一个夏和秋走过它时,心中有种年华似水的悲伤,可仿佛我还是两年前那个我。我站在这里没有离开,而时间刷地一下过了两年。我以为我们还可以若无其事地跑完1500,还可以满头大汗地使劲喝水头也不抬地问"今天数学什么作业?"我回答"五、六、七题。"而第二天你裂着嘴对我傻笑着说"昨天多写了一题……"还可以在7点训练结束后一窝蜂地骑着单车去吃早餐,还可以在班上带头穿起夏装……可是现实在我耳边轻轻地说,你们已经不会回来了。
于是我吸吸鼻子,说算了算了。你看,这不是感冒了嘛。
红叶在风里飘,辗转间秋意渐浓,寂寞长期刺痛,梦破。
在烟雨江南,冬天里不是经常下雪的。在我记忆中的冬天大多是阴霾的。也许是因为冬天太短,并且一个寒假都难见到朋友吧。大多数时候我都是一个人呆在震耳欲聋的烟火声中享受孤寂。
所以,回忆很少。
我们也曾联系过一起在夜里出来放烟火。不过都是小C说的,因为我和她不太好打电话(郁闷……)。可惜两年都没有在一块放过一次烟火。我们,不,应该说是我总是拖着她迟到。其实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遗憾,因为还要开学的,还要坐在一个教室上课的。可是现在我为什么会有一点点遗憾?
我想到的是她一直为手上有冻疮伤脑筋。我就特纳闷儿。我和她在一起快四年了,每年冬天她的手都会变得又红又黑又肿又痛又痒,实在惨不忍睹。她不论用啥方法不论从啥时开始预防都没用。现在一到了深秋她连车都不敢骑,怕冷风吹着手。而我呢,下雪玩儿雪,每天早晨时间不够于是骑飞车,还常常忘记戴手套,可手就是不冻疮。这我也没办法,虽然我很同情她。终于有一年冬天,我的左手骨节上很红很痒。她看见我抓来抓去的,似笑非笑她忍不住告诉我:"也许冻疮了。"我吓了一跳。因为我曾无数次听她埋怨过,冻了一次以后每年都会冻。我想到她的手。我说完了完了。后来继续破罐子破摔。然而第二年,我又没有冻疮了。我开心死了,她晕死了。我继续骑飞车,她继续走路。后来我发现她鼻尖上有一颗痘痘。我凑近她的脸盯着她的鼻子开心地问:"你也长痘痘啦?"她哭丧着脸说:"你说鼻子上么?不是痘痘,是冻疮啊!"
而(我的)痘痘,她是很少才有的。
(……汗……那个……仿佛有点无聊啊……)
我也想到了你。也不知为什么,当年一直不想和你和睦相处,喜欢玩儿冷漠。(你也迎合了我啊……)我做的让你尴尬的事我在这里就不提了,只说"对不起"啦,不过我相信你已经"那个"了,呵呵。但你做的唯一一件让我尴尬的事儿,我知道你还不知道,就是那节数学课,我见数学老师在黑板上写字,就很兴奋地把凳子抬起三条腿,只剩一条腿作"圆心",脚悬着,手扶桌子,坐在上面扭来扭去(……你看到这儿就别鄙视我了……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可是突然重心不稳差点儿向后栽去,还好我反应敏捷立马放下脚,不过手臂还是很不文雅地在空中抡了半圆,飞快地拍到了你的左肩。我还以为你会笑笑说"没事吧?",所以都在脸上准备好尴尬的笑容了,谁知你压根儿没看见我刚做了什么。你缓缓地回过脸来,问:"什么事?"我立马收起怪怪的笑,说:"没事。"
(希望这事儿没人看见呀……真伤自尊哪……)
这件事更加坚定了我的冷漠之心。我还常常找茬欺负你……(不说了……)但是后来不与你面对面时,我的内心还是有一股愧疚。你总穿的黑色羽绒服,让我觉得忧伤。真的很对不起……背景音乐是吉他拨弦淡淡的余音,还有曾被我欺压的你的忧伤情绪。可我一直没有看见。
……冬天仿佛并未留下什么。可我还是喋喋不休。也许是因为我出生在这个季节吧。(别疑惑,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逻辑。)
听见冬天的离开,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我想我等我期待,未来却不能因此安排。
是的,这些,还有另外一切的一切,我都还记得呢。傻傻地忘不了。那,你们呢?
……不管怎样,谢谢你们陪我走过
参考资料:http://www.r82.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