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开始闪烁,街道开始张扬,整座城市在夜空的映衬下,变得神秘且忧伤。
城市的一隅,有着一家“七年”酒吧,老板是一位来自南方的姑娘,这里的人都叫她“阿七”。
我喜欢七年,喜欢老板阿七,所以每周必定会去打卡一次。七年不同于其他酒吧,那里收纳的都是夜归的旅人,那里有着最动人的故事。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踏入七年,阿七在吧台招呼我过去,叫我试试她新调的酒。那杯酒不同往日的甜,也没有昔时的苦涩,像是自我救赎,像是一种解脱。阿七管它叫“绿洲”,她说绿洲是沙漠的希望,绿即是新生。她说她要走了,去寻找属于她的那一片绿洲。
(一)
初见阿七时,我因失恋而狼狈不堪,而她光芒万丈。那时,我想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妙人,不知是哪家小伙儿走运,能带她回家。
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光芒万丈下藏的是伤痕累累。
我喜欢一边喝着阿七的酒,一边听她讲故事,而她的故事就像酒一样,醇香且动人。
(二)
阿七和C先生相识于十年前,而故事真正开始却是七年前。
2009年的盛夏,阿七与C先生在一场聚会上结识,却并未深交。
2012年的寒冬,C先生作为典型的差生被分配到与资优生的阿七做同桌,老师旨在回头是岸,意在阿七辅导C先生功课。
后来,像所有的言情小说情节一样,阿七对C先生动了情。不同的是,她并未像小说所写的那样,对C先生表白,而是选择在他身旁默默付出。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导致她最后失败的结局。
我问过她,为什么不跟他表白,阿七说注定是失败的结局,没有必要再挣扎,徒增痛苦。
可最后,阿七还是像飞蛾一样扑了火,惹了一身伤,以失败为笔为这个故事画上了句点。
(三)
阿七这个姑娘啊,有着江南女子的温婉可人,也有着北方姑娘的豪爽,很难让人不心动。
慢慢地,C先生对这个比星辰还要璀璨几分的姑娘动了心。他怀着小心翼翼的喜欢向她展开了攻势,阿七只是一个小女生,更何况还是一个喜欢了他很久的人,终究还是抵挡不住他的热情。
她开始回应他,她知道他上课总是喜欢踩点,肯定没时间吃早点,便每天都多带一份早点。渐渐地,他开始明白她的心意,但却仍未挑明,只是保持着暧昧的关系。
阿七总是苦口婆心地劝C先生要好好学习,可他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毫不上心。
渐渐地,阿七开始被无力感包围,她开始认真审视两人之间的关系,“朋友之上,恋人未满”便是他们之间最好的解释。
阿七开始收回了热情,她不想再继续保持这种暧昧关系了,老老实实地退回了朋友的界限。而C先生似乎是少了一根筋,并不明白阿七突如其来的改变是为什么。
(四)
C先生还是一如既往地对阿七,可阿七的态度始终摇摆不定,她不知道是该继续回复他的热情,还是狠下心来不理他。
可从一开始,在这场博弈中,就已经注定了阿七是输的那一个。她最后还是心软了,她不忍看到失落和伤痛出现在他的眉眼。
阿七想就这样吧,暧昧就暧昧吧,她受点委屈没关系的,只要他的笑容不消失就好了。
阿七对C先生的付出让我想起了电影《灵魂摆渡·黄泉》中孟婆三七对长生的爱,“如意郎君,需得我真心喜欢,惟愿他好。他好时,我便开心;我好他不好时,我便不开心;只要他好,我好或不好我都开心,那方是真心喜欢,方是真心悦爱一人。我看长生便是如此,他骗我也好,我只要他好,他若开心,我便开心。”
那个傻姑娘啊,为了C先生,受尽了委屈,可那个人却不知道。
(五)
终于,高考结束后,C先生向阿七表白了。而阿七决定抱着那个“万一”去试一试,万一他们走到了最后呢。
可老天爷最后还是没有眷顾他们,他们还是分开了。我至今记得阿七说起这段往事时的模样,她抬头望向虚空,手里的茶花为了渲染气氛似乎燃的更快了,苍白的烟雾将她围绕,眼角的晶莹最后还是出卖了她。
她说他的那句我们结束了,是她听过最残忍的话,可她为了不让他有愧疚感,假装不在意,假装潇洒,可当他的背影离开视线后,她哭成了一个傻子。
她在无数个夜里辗转反侧,为他泪湿枕巾。她说有一段时间,她每天夜里都会梦见他,导致她不敢闭眼,害怕醒来时没有他的那种失落感。以致于她开始用酒精与香烟麻痹自己,试图忘记他,可她最后还是做不到忘记。
当她一个人渡过了无数个难熬的日子后,他又回头了。而阿七始终拒绝不了他,她再一次沦陷了,而这一次,等待她的依旧是痛苦。
就这样,一次又一次,从希望到失望,从失望到绝望,反复循环。阿七以为她的深情能够打动C先生,可她输了,输的一塌糊涂。
她不仅败给了C先生,她还败给了“万一”和“我以为”。
(六)
为了他,阿七放弃了原本的高薪工作,开起了酒吧,只为能让他在伤心时有一个落脚点。
为了他,她开始戴上一张又一张面具,假装不在意的背后藏着她对他最深的情长,假装快乐的背后藏着她的伤痕累累。
阿七说,她跟自己做了一个约定,如果她用七年的时间,还是换不来他的一丝在意,那么她便不会再守着他了。
这时,我才知道原来“七年”是阿七对C先生的最深的情长。
我见过那位C先生,他的笑像阳光,给人温暖,我想也许这就是阿七痴情的原因之一吧。
每一次阿七提起这位C先生时,眼中都闪烁着星辰璀璨,即使她的眉梢充满了悲伤。阿七见到他时,就像沙漠见到绿洲,充满希望与生机。阿七永远都是淡淡的,唯独见到他时,像星辰一样,开始闪烁。
今年是第七年了,阿七的深情最终还是没有打动C先生,她也该履行自己的约定了。她说她打算去旅行,一个人走遍两个人曾经约定的那些地方。她说是时候该放过自己了,这样的生活太苦了,她想要快乐,就像“绿洲”一样,迎来她的新生。
而我选择祝福她,即使岁月最后没有许给她情深,但我想,时光终不会负她的,它会以另一种方式赠她情长,抚平她的伤痕。
我的阿七姑娘啊,愿你对生活充满热情,愿你卸掉面具做到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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