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难忘的一个老乡
几年前,我经亲戚介绍到上海的一家钢铁厂供应处汽车队打工。那天,亲戚把我领进厂里介绍给车间负责人后就走了,一位脸庞削瘦的师傅指了指身边的椅子招呼我:“坐吧。这么拘束干什么?哪里人?叫什么名字?”听了他那标准的普通话后,我小心地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应着:“江苏阜宁人,名叫卞永中。”“江苏阜宁?”他忙用一口纯正地苏北话叫道:“哎呀!小卞,这么说我们还是老乡哩。我老家也是你们阜宁风谷的。”
事后,我得知上海的这位老乡名叫张照军,年长我几岁,早年随父母来上海,现在汽车队修理一组做修理工。张照军这个人很健谈也随和,丝毫没有上海人瞧不起外地人的那种冷漠和高傲。时间长了,我就习惯地称他为“老张”。
我们这些从外地来的打工仔,特别是初来乍到的人,一般工资都很低。我为了能多节省点钱好寄回去补贴家里开支,我尽量不添置新衣服,一天3顿饭也只是到食堂去买一碗菜汤,几只馍头什么的对付一下。老张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没几天,他便从家里翻出几件衣服塞给我:“衣服穿得好一点,不要像在家里那样穿得随便。”每次到食堂吃饭,我总是坐在人少或是没人的饭桌旁吃饭免得让人说我“老罪过”的,要是老张见了便会端着饭菜过来坐到我身边,把自己碗里的那份饭菜尽可能多地分给我一些,说是给我改善一下伙食。老张为了让我多学点文化知识,珍惜业余时间的每一分钟,便从家里陆续给我带来他以前学过的初中和高中课本,不仅如此,他还经常用自己的那张借书证到厂部图书馆去给我借阅报刊杂志。一次一次地借,一次一次地还,老张总是这样不厌其烦地关心着我帮助我……后来,老张被调走了,不久,我也离开这家钢铁厂另谋生路,从此,我们便天各一方很少见面了。偶尔,也只是打个电话互相问候一下而已。每次,他总在电话里说:“小卞,有时间到我这儿来,咱们好好聊聊。”直到1997年10月28日,我应邀去参加上海东方广播电台台庆5周年文艺晚会,在新客站转车时才匆匆约他在附近一家餐馆小聚片刻。此后,我们各自都有做不完的事缠着脱不开身,就没再见面。但我仍时时牵挂着我这位老乡:老张,你好吗?
参考资料:news.eastday.com/epublish/gb/paper81/1/cl ... 2000-9-8 - 百度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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