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镇海楼(广州博物馆)
又名望海楼,俗称五层楼。位于中国广东省广州市越秀山(越秀公园)小蟠龙冈上,为广州城市标志之一。现是专门收藏、展览关于广州历史文物和史料的场所。
明朝洪武十三年(1380年),永嘉候朱亮祖扩建广州城,将宋三城(子城、东、西两城)合并,并开拓北城800余丈,城墙横跨越秀山,在上面建一座五层高楼以壮观瞻。建筑有雄镇海疆之意,故名镇海楼。
广州城的历史上,除了镇海楼,没有哪座建筑能够在漫长的6个世纪中都稳居“城标”的宝座。广州博物馆馆藏的《十三行油画》,画面描绘了清代广州十三行商船云集的繁荣景象,商馆右后方不远处的一座红色五层高楼格外显眼,这就是镇海楼。藏品中还有一张外国明信片,图片的主体就是清代的镇海楼。
实际上,在很长一段时间中,镇海楼就是外国人眼中“广州”的象征,进一步引申,也就是“中国”的象征。自明代起,漂洋过海的外国商船,一过狮子洋,经虎门北上,沿途可见莲花塔、琶洲塔、赤岗塔。驶近广州城外,望到高耸在越秀山上的镇海楼,便知到了广州。
600多年间,镇海楼由于它的特殊地理位置而成为兵家必争之地。清初尚可喜兵抵广州城下,300守城将士坚守镇海楼十个昼夜,不眠不休,最后弹尽粮绝,无一生还。如今镇海楼的旁边仍存放有一批大炮,是明清时期广州城防大炮。
1883年,正逢中法交战之时,兵部尚书彭玉麟奉命到广东督师抗法,以五层楼为海陆两军指挥部。1885年,朝廷议和之声甚嚣尘上之际,彭玉麟上书朝廷,力争抵抗。但清政府最终选择了妥协,郁闷中的彭玉麟举目广州城,撰下了一副广东最有名的对联:“万千劫危楼尚存,问谁摘斗摩霄,目空今古;五百年故候安在,使我倚栏看剑,泪洒英雄!”
对于这副对联,有评论解读说,联中“故侯”指朱亮祖,镇海楼是他建的,如今人亡楼存,可证历史沧桑。“使我倚栏看剑,泪洒英雄!”则是有感而发,当年彭玉麟因中法战争率兵至广东办理防务。他是主战派,反对和议,但最终只得“泪洒英雄”了。此联先咏楼,后写人,意境磅礴,不失为一幅佳联。
据《镇海楼名联话旧》一文作者陈叔垣先生说,少时他曾随其父登镇海楼,亲见三楼悬挂木雕对联,下款署为“宫保雪琴彭玉麟”(宫保是官衔,雪琴是彭的字)等字,五楼则悬挂两广总督瑞麟书写的“镇海楼”三字。
就是说,这副对联当时悬挂在三楼,是彭玉麟本人书写的。彭的手迹后来遗失,改由叶恭绰、沈演公、吴子夏等书法家“补书”。现在这副对联悬挂于五楼,且用两种字体,由两位书法家书写。
美国盖蒂中心收藏了一幅摄于1900年的镇海楼内景照片(上图),画面是镇海楼顶层文昌、关帝二神像左侧的两位配神。配神前面的香炉上刻有“镇海楼”3个字,说明照片摄于镇海楼无疑。照片右边的柱子上,就显示出这副对联下联的“浩气,霄汉常悬”几个字,清晰可辨。在下联落款位置,还有清晰的“衡阳彭玉麟撰书”字样。彭玉麟祖籍湖南衡阳,出生于安徽安庆。
2、南海神庙
南海神庙位于广州庙头村, 坐北向南,占地3万平方米,是中国古代广州对外海上交通贸易的重要遗址。该庙始建于隋朝,距今已有1400多年的历史,世世代代的航海人,起锚前和返乡后,都要到这里祭拜海神,可以说,南海神庙亲眼见证了广州这一海上丝绸之路重要港口的千载历史。
来到南海神庙,兴旺的香火和神庙的恢宏壮观、古朴大方并不出所料,意外的是那“番鬼望波罗”。庙内东侧有一座着中国人衣冠的外国人泥塑像,举左手遮眉,眺望远方,他就是来自古印度的朝贡使者达奚司空。为什么咱们中国的神庙里还有这样一张“黑着脸”的洋面孔?
原来关于这个“黑脸”神像,还有一个有趣的传说呢!
据考古专家黄淼章老师讲述,这个人是个外国人,名叫达奚,宋仁宗庆历年间,达奚随商船沿海上丝绸之路从印度来到中国。回程时,船停靠在神庙码头,达奚司空上岸祭祀完南海神,种下了两颗波罗树种子,而后迷恋庙中秀丽的景色,流连忘返,以至于误了返程的海船,船上的人忘记了他,开船走了。他长久地站立大海边,远望来时路,后来立化在海边。
人们认为达奚是来自海上丝绸之路的友好使者,即将其厚葬。后来,人们为了感谢达奚带来的波罗树,就在南海神庙立起了他的塑像以纪念,并给他穿上中国的衣冠,封为达奚司空。因其塑像望着他手植的波罗树,故民间又有“番鬼望波罗”之说,有很多人也把南海神庙就叫做波罗庙。
3、南越文王墓
又称为南越王墓,是中国西汉时期南越国第二代王赵眜(《史记》称为赵胡)的陵墓。位于中国广东省广州市解放北路的象岗山上,在中国大酒店的北侧,越秀公园西侧。
赵眜是赵佗的孙子,无论是在司马迁所著的《史记》以及其他一些中国史料中都没有关于赵眜生父是何人的记载。越南方面的《大越史记全书》则称赵眜是赵仲始的儿子。[4]汉武帝建元四年(前137年),第一代南越王赵佗去世。由于他去世时已达百岁高龄,其儿子都已经死去,他的王位交由孙子赵眜继承,成为第二代的南越王。
赵眜即位两年后,前135年,闽越王驺郢借机向南越国发动战争,攻打南越国的边境城镇。赵眜刚继承王位不久,国内民心还不稳,这时只好向汉武帝上书,说明闽越侵犯南越的事实,并请求汉武帝处理此事。汉武帝对赵眜的做法大加赞扬,称其忠于臣属之职,不兴兵互相攻击,并派遣王恢、韩安国两将军前去讨伐闽越。汉朝的军队还没有越过南岭,闽越王的弟弟余善就发动叛变,杀死了闽越王驺郢,投降了汉朝,于是汉朝的军队停止了讨伐的行动。
汉武帝随后将余善立为新的闽越王,并派遣中大夫严助前往南越国将处理闽越的事告谕赵眜。赵眜得知后,向严助表达了对汉武帝的深刻谢意,并告诉严助,南越国刚遭受过闽越的入侵,等处理完后事后,他就去汉朝的京城朝见汉武帝。随后,还派太子赵婴齐跟随严助回汉朝的朝廷当宿卫。
严助离开后,南越国的大臣们用赵佗的遗训向赵眜进谏,劝赵眜不要去汉朝的京城,以免被汉武帝找借口扣留,回不来南越,就成亡国的形势了。于是,赵眜在以后统治南越的十年中,一直以生病为借口没有入朝见汉武帝。
前125年,赵眜病重,其儿子赵婴齐向汉武帝请求回到南越国。赵眜死后,赵婴齐继承王位。
赵眜在位一共12年,长期患病,性情软弱,没什么建树。他虽然在闽越侵犯南越之时,巧妙的把汉武帝搬了出来,让汉武帝来对付闽越,而自己不用大伤元气。但此举,也使赵佗时期就已经役属南越国的闽越,和南越国脱离了役属关系,而直接受制于汉朝中央,使南越国实际上被孤立起来。
同时,又使汉武帝找到借口,派严助假借表彰赵眜能忠于臣属之职为名,请赵眜赴京朝见汉武帝,最后迫使赵眜把儿子赵婴齐送到了汉武帝身边达10年之久,为日后南越国内部之乱埋下了伏笔。
《史记》里一直把南越国第二代王“南越文王”称为赵胡,1983年“南越王墓”被挖掘后,在出土的印章中发现“赵眜”的玉印和“文帝行玺”的金印,经考古学家证实,确认“赵眜”应该是《史记》所载的“赵胡”的真名,“赵胡”可能是司马迁在编写《史记》时出现的错误;也有可能是班固的《汉书》在传抄中抄错,后人又根据《汉书》更正了《史记》中的“错字”,以致一错再错。
然而,也有一些学者对笔误一说提出了异议。学者余天炽、覃圣敏、蓝日勇、梁旭达、覃彩銮等人,在其所著的《古南越国史》中认为南越文王名字不可能出现记载错误。他们认为,《史记》对在位时间最短的赵建德事迹记载都尤为详实,因此对南越文王名字记载错误的偶然性不存在;而且文王在位期间同汉朝交往频繁,名字的笔误更不可能。
他们认为赵眜是赵佗的儿子、文王赵胡的父亲(或者赵眜是赵佗的长孙、文王赵胡的兄长),被赵佗立为太子,未即位就死去了。赵胡将赵眜生前使用的印章带入坟墓,以示缅怀之意。
4、陈家祠
清光绪年间,广东几个陈姓族人,倡议在广州筹建一座全省性的陈氏合族祠堂,各地陈氏热烈响应,纷纷慷慨捐资。
1892年,京城传来喜报:一名陈姓子弟被钦点探花郎。这对在建的祠堂而言,可谓锦上添花。族人惊诧四起,喜不自禁:建祠的功效竟然如此灵验!于是更大规模的筹资活动开始。
1894年,宏伟而精致的陈氏祠堂宣告竣工。这座祠堂,就是闻名至今的陈家祠;而那名高中探花的陈姓子弟,叫陈伯陶,东莞市中堂镇凤涌人,他也是修建陈家祠的几个倡议者之一。
陈伯陶五岁就读,六岁师从广东历史上有名的大学者陈澧。他少年勤学,生性聪慧,十岁便能背诵五经。某日,父亲的两位朋友方文炳(东莞报功祠四君子之一)与方应锡来访,夜饮,见伯陶夜读,就出上联为“半夜读书灯火细”的对联叫伯陶应对。伯陶应声说“三更饮酒月轮高”。听后,方文炳对方应锡说“此佳婿也”。方应锡即与陈家订立婚姻,把次女许配给陈伯陶。
21岁,陈伯陶中了秀才,25岁时获乡试第一名。老师陈澧更以对联赠送给陈伯陶,勉励他“文章高似罗浮顶,科第连登会状元”。可惜,此话并未“一语成谶”,光绪十八年陈伯陶复出应试,在殿试中初置第一,也就是状元。然而在试卷中,他将“宣抚司”写成了“宣慰司”,因此被压在第十名之外。所幸得到咸丰朝状元、户部尚书翁同和为他据理力争,谓此积学之士,故改列第三名,成为了东莞历史上唯一的文探花。
在这之后,38岁的探花郎陈伯陶,历任云南、贵州、山东乡试副考官,文渊阁校理,武英殿纂修,国史馆总纂,宪政编查馆一等谘议等职。虽没高官厚爵,而对于生性不善逢迎的陈伯陶而言,也称得上青云直立。即便在甲午战败、戊戌变法等事件冲击下,陈伯陶也是不为所动、坐怀不乱。
庚子乱起,八国联军攻陷京师,光绪和慈禧仓惶出逃。陈伯陶仍不为时势所动,早在1898年,他便亲自见证了李鸿章代表中国与英方签署《拓展香港界址专条》,强租新界及香港地区235个岛屿99年的耻辱之事。两宫返京后,陈伯陶入职南书房,后被派往日本考察学务,归国后出任江宁提学使。陈伯陶重视国学,曾四处奔走,游说劝谕国内外华人华资办学以振兴中华。
1906年,陈伯陶协助当时的两江总督端方,在六朝古都南京创办国内首个培养侨生的学堂,目的是培养华侨学生的国文及国语等,并由陈伯陶命名―――暨南学堂,也就是今天广州暨南大学的前身。陈伯陶更以提学使身份,兼任暨南学堂监督,亲自制定办学章程和经费预算。他与中国教育的深厚渊源,由此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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